林靖喆(当爸爸有了新家庭,她是怎么与自我和解的?)

最后更新 :2023-02-04 18:08:02

《我是监护人》没有把焦点放在姐弟关系上,而是聚焦重组家庭,梳理出当代青年与父辈的矛盾纠葛。通过主人公寻找身份归属感的过程,探讨坚强与示弱的平衡,引导观众收获勇气学会与自己和解。

作者|屈露露

编辑|李肖

许久未曾谋面的父亲打来的一通电话,打乱了石路原本在美国的生活轨迹,也让家庭矛盾彻底爆发。

本来,她正在为得到心仪的实习工作而欢呼雀跃,却被告知同父异母的弟弟来美国治疗丙肝,需要她帮忙照料。她本想拒绝,另一个坏消息传来——如果不能马上解决签证问题,她会丢掉工作并被遣送回国。

就在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办法摆在眼前:成为弟弟的监护人。这样她就有理由拿到签证,继续在美国工作,但其他问题却接踵而至。由此,电影《我是监护人》才向观众揭开故事的一角。

在片中,石毅(王砚辉 饰)是个典型的中国式父亲,因不善沟通与女儿渐生隔阂。石路(尚语贤 饰)是独自在美国打拼的中国留学生,面对父亲离婚后重组的新家庭以及并不熟悉的弟弟(林靖喆 饰),她有了被“抛弃”的感觉。当不得不面对梦想和家庭的抉择时,她必须做出选择。

当姐姐成为弟弟的监护人开始一起生活之后,姐弟间的矛盾也被触发。但《我是监护人》没有把焦点放在姐弟关系上,而是聚焦重组家庭,梳理出当代青年与父辈的矛盾纠葛。通过主人公寻找身份归属感的过程,探讨坚强与示弱的平衡,引导观众收获勇气学会与自己和解。

《我是监护人》是导演敬然的首部院线电影,曾获得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官方入选。在接受《博客天下》专访时,敬然坦言,剧本的创作有她自己的经历在里面。她不只想讲述重组家庭的无奈与悲哀,也力求展现一个普通女孩的心路历程。该片于10月29日在全国公映。

身份自洽

敬然曾经遇到过和主人公石路类似的窘境。

她曾在美国留学,理想是毕业后能在知名动画厂牌从事故事开发和分镜设计的工作。这是一个既要求英文又要求绘画能力的工种,对非英文母语、非动画专业出身的敬然来说是极大的挑战。敬然告诉《博客天下》,那段日子她活得很“干瘪”,为了一个机会舍弃自己的生活——没时间和朋友相聚、放弃回家探亲。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思考是:“当自己孤注一掷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当目标实现却牺牲了生活里其他的所有,你该怎么去自洽?”

在这种境遇下,《我是监护人》的故事有了雏形。2017年,敬然完成电影剧本的初稿,将自己生活和事业上的困苦,投射在石路身上。此外,她添加了家庭情感线为主线,让主人公在“身份自洽”的问题上有了延展。一方面,留学生在美国有着“被认同”的压力;另一方面,石路面对家庭的变化存在着“不被爱”的怀疑。

石路和父亲之间的原生家庭伤痛就成为《我是监护人》的故事起点。她原本拥有着整个家庭的关爱,却因为父母离异、父亲悄然再婚再育而产生了被家庭“抛弃”的自我意识,并主动切断了与父亲和家庭产生的情感联系。

影片里,父女俩第一通电话,就充满暗流涌动的情感对撞。得知父亲要带异母弟弟来纽约求医,石路十分抗拒。敬然说,从女儿的角度出发,她的心理活动是:“你成立了一个新家庭,将原来的家庭抛诸脑后,你又有了一个新的孩子,这个孩子补了缺,家里没有我的位置。”

实际上,这并不是一个完善的视角,在敬然看来,它来源于石路对自己的误读。虽然父亲再婚了,对她有一些忽略,但她也屏蔽了家庭和父亲给过她的温暖。“她把自己孤立在家庭之外,这种屏蔽其实是她对自己的二重伤害。”

她甚至把所有人隔绝在外,给自己垒砌起一座心灵孤岛。她靠在餐厅后厨帮忙赚取自己的生活费,日常生活中也没有什么朋友,父亲和弟弟没来纽约之前,最能激起她情感波动的是建筑事务所那份工作。她看似坚强,但细看之下,却是一张绷紧的弓。

父女俩伤痛的来源是由两人相似的个性造成的,石毅和石路是中国传统家庭文化中的父女关系:父亲不善言辞,女儿个性强硬,谁都不会示弱。亲子关系是中国最难的关系,如何找到两代人沟通的解决方案也是《我是监护人》中探讨的观点。

敬然认为,最终让石路自洽的“不仅是工作这个元素,家庭是一个更大的元素”。

归属感的追问

电影中,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石路的困惑都关于一个“归属感”的问题。同样的困惑,也在导演敬然身上发生中。3岁时,她面临转学,要从一个刚熟悉的环境,抽离到另外一个环境,就已经有了“归属感”的意识,“上学的路都是新的,你强烈地感觉到你是一个外来户”。

高中的时候,敬然面临出国的抉择。她的同学们都在忙着准备高考,没人准备出国留学。大学期间,家里人都是理科生,只有她从事了电影行业。在纽约大学,很多同学从小就开始拿DV拍摄表达想法了,她才刚刚开始。工作后,当她一头扎进动画行业,才发现周围人都从动画专科毕业。

导演敬然

就像一个始终被推入闯关关卡的人,刚熟悉一个环境,立马就要转向适应新的群体。一切重头再来对她来说是常态。她始终和别人不一样,也始终都是一个人。

“你永远在打入一个新的领域,面对归属感的追问,因为你不断地想强调'我有这部分',但群体拥有的却是另外一部分,我得学到他们那个部分才能融入,但当你学到了他们有的那部分,你又会发现不对,我好像比他们还多了一部分。”敬然对《博客天下》说。

影片里,石路企图通过拼命工作获得归属感。家庭情感的不完整,让她迫切地希望能属于一个地方。工作代表石路一开始的人物欲望:生活的色彩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目标是否能够达到。她把工作当家,认为这是Work Family,而家庭只是一个让她生存的地方。

从画面上看,石路工作的建筑事务所的风格是冷白色调,她的家是低饱和的冷灰调,与之产生强烈对比的,是她的朋友罗德一家,色彩饱满,虽然小却也温馨。

然而工作非一帆风顺。影片中,石路崇拜建筑事务所的上司,她迫切地想获得她的认可,融入集体,就拼命按照上司的喜好创作自己的作品,反而丢失了自己原本的风格。

敬然认为,石路始终把真实的自己隐匿,她的“逃避”造就了这一切。“《我是监护人》也是去标签的过程,所有的外来经历其实造就了你。只有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把外界的标签都去掉,你才能得到归属感。这个时候,地域、群体,其实都没有关系。”这来自于敬然自己经历的经验总结:“我的归属感来源于我的适应能力,而不是来源于我去模仿哪个群体。”

在《我是监护人》中,弟弟的到来成为打破石路坚硬“外壳”的突破口。他的出现,搭建了一个全新的家庭关系结构,人物关系也发生了巧妙变化。石路从被监护的角色,变成弟弟的监护人。这个新身份,也给她打开了另一层视角,让她重新审视与家庭的羁绊和情感。在成为监护人的过程中,外界的变化促使石路打破自我的封闭墙,找到真正的归属感。

从冷向暖

影片的高潮,发生在弟弟走丢之后。父亲连夜赶来纽约,与石路一起寻找弟弟的过程,成为双方和解的突破口。这也成为石路完成自我和解的关键戏份。

开拍的时候,敬然只给王砚辉和尚语贤一个命题:“弟弟丢了怎么办?”她担心把这场戏的感情逻辑讲得太细,反而会没有惊喜,所以只是给两位演员阐述了一个小男孩在纽约走丢后可能发生的状况。

尚语贤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很多弟弟可能遭遇的危险,心里也很担心。然而,石路对父亲一直有一种惧怕,所以她面对父亲的心态很复杂,怕父亲发火但找不到弟弟又很着急。

开拍的时候,尚语贤却没有看到王砚辉饰演的父亲发火,打破了她的预想期待。这反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个平时冷硬的女儿,战战兢兢地等待父亲的发火,头上始终悬挂着的剑却始终没有落下。一瞬间,父女之间的情感冲突暗流涌动,戏剧张力达到高潮。

这场戏也让敬然觉得是演员带来的意外惊喜。“我没有想到,语贤突然看到她爸爸一下就害怕了,就横不拉叽的一个姑娘,变得跟一个小兔子似的,就缩了。”

试戏的时候,尚语贤就是用眼神打动了敬然。选角阶段,她寻找了很久适合石路的演员,最终选择尚语贤的原因是:中英双语对白没有压力,而且演技不错。为了贴近石路这个人物,尚语贤在影片中全素颜出镜。

对照女主角,她们开始物色饰演父亲的男演员。敬然觉得,尚语贤的气质带着一点凌厉,需要搭配一个能产生化学反应的搭档。她想到了王砚辉,带着一点温吞。如果是他们吵架,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王砚辉是你想和我吵,那没关系,我给糊弄过去”。

拿到《我是监护人》剧本的时候,王砚辉没有犹豫就接了,那个时候他主演的《了不起的爸爸》还没拍,石路父亲这个角色是他第一次演一位善良的父亲。

王砚辉也给了敬然意想不到的惊喜。影片中,父亲下飞机后冲到石路住处,还没了解完情况就要冒雨去找走失的儿子。天气不好,再加上石路担心语言不通的父亲,就上前拦截,一向温顺的父亲只吼了一句:“他是你弟弟!”这句台词一下子交代了父亲的不安,也让女儿之前的忐忑心情落了地。

“这句台词是王砚辉临场发挥的。”王砚辉和敬然讨论过这场戏,同为父亲,假设他是石毅,是不会把女儿排除在外的。三个人的关系是血缘亲情,他们的冲突都是以爱为根基。

从这场戏开始,石路逐渐感受到父亲对她的在乎。而和弟弟朝夕相处之中,她也渐渐明白家庭其实一直都在向她敞开。

《我是监护人》的色调也随着石路的和解慢慢变暖,她的工作问题也因为家庭关系的缓解迎刃而解。最后,石路回到北京,四合院、高架桥,耳边灌来肉龙的叫卖声,朝阳最高处,她找到了生活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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