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瓶 -

最后更新 :2023-01-15 18:05:35

走马灯1

邪瓶/黑瓶

短篇

非原著考据党

复健复健

0.

老人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灯,它自己会转,一转动,就能看到过去发生过的事,也就是走马灯。

黑瞎子就是带着一盏这样的灯,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出现在我们院门口的。

他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密集的雨滴落下来在伞的四周形成一圈的雨帘。伞打得并不正,黑色风衣的一半已经湿透了。雨砸到伞沿,砸到风衣的袖子上,又砸到新铺的青石板上。我分不清那些砸到青石板上的是从他的袖子上来的,还是伞上来的。

透过雨帘,我隐隐约约看到黑瞎子的嘴唇似乎动了动,按照他的尿性肯定是说了什么不正经的荤话。但是雨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这样的雨下幸存。包括声音,包括视觉。“不正经的荤话”被厚重的雨帘挡在了里面,他整个人也模模糊糊的,一身黑更是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他另一侧有一处明显的光亮,我看出来,那是一盏灯。

这盏灯显然被保护得很好,伞的一大半都给了它。黑瞎子拿着它进屋后我才发现这是用蜡烛燃烧的,不免转头看了看窗外——天上像开了个口子,不时有雷声轰隆隆地滚出来。

黑瞎子显然对半夜打扰正在梦乡的我没有丝毫愧疚之心,他拖着湿淋淋的脚踏上毛毯,把灯往茶几上一放,顺势就躺倒,窝在猫爪形状的沙发里,开始吆喝我:“徒弟,快好好孝敬孝敬师傅,给师傅做个满汉全席。”

“哟,您这私闯民宅的罪名我还没给你拎,这大半夜的哪来的满汉全席!”

黑瞎子的鞋显然已经泡烂了,我不知道他走了多久。雨水把他的鞋子当成了盆,混杂着泥土和已经烂掉的根叶,给他的脚做了个深度spa。以至于毛毯上都沾着湿哒哒的东西,糊成一团。我默默心疼了我的毛毯一秒,侧头就看到水从黑瞎子的头发洇上了猫爪沙发,周边一圈的颜色迅速深了下去。

靠,老子新买的沙发!

我瞬间就想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充分发挥一下我的吐槽能力。可正当我准备妙语连珠时,黑瞎子突然转头看我。

他还是带着墨镜——一辈子也没摘下来,墨镜很干净,应该是专门擦过的,就像是很晴朗的夜空,有些深邃,有些悠远,刻着时光斑驳的痕迹,让我一瞬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喵的,最烦装逼的人。

我一下子没了声,可黑瞎子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啊,难道真的要老子去做满汉全席?我默默回想了一下空荡荡的冰箱和下午胖子扒完的最后一粒米,非常有徒弟觉悟地摊了摊手,意思是——要饭没有,要房也没有,要命绝对不给。

“我是来和你们道别的,我没有时间了。”黑瞎子缓慢地说道。

我瞬间的汗毛就炸了起来,倒不是ptsd,而是这句话曾出现在我生命的重大转折点上,突然给我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我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在雪山下到处凑装备的小跟屁虫,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就觉得应该跟着,然后跟进了我最迷茫无措也最执念疯癫的十年。

“你要去哪儿?”黑瞎子难得那么正经,我愣了半天,接了一句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

“准确的来说,我是来和他道别的。”他并没有接我的话,旁边的灯映在他的墨镜上,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我这才注意到那盏灯在慢悠悠地转。

我知道这种灯,叫走马灯。它的外观像一圈屏风,灯内点上蜡烛,烛产生的热力造成气流,令轮轴转动。轮轴上有剪纸,烛光将剪纸的影投射在屏上,图象便不断走动。

可我并不认识这盏灯,

——因为我不认识这盏灯上的图像。

1.

“这一幅画是我在德国留学,第一次见他。”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徒弟你绝对想不到我是在哪里见他的。”黑瞎子的表情带着点小得意,突然变得欠揍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很好奇,正想问“哪儿”,黑瞎子却仿佛化身一个话痨,不打自招:“酒吧。”

“而且还是深夜酒吧,狂欢的人群,醺甜的空气,震耳欲聋的音乐,和……”

和安静如鸡的他?

“和喝着威士忌的他。”

这的确超乎我的想象。我没怎么见过闷油瓶喝酒,或者说是,在这种场合优雅地喝酒。下墓的时候用来暖身子或者消毒的烧酒我倒是见过一两次。

“然后呢?”

“然后我去打了招呼,他就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合着就是白了一眼,没理你呗。

“您老怎么打招呼的?”

“吹了个流氓哨。”

……

接收到我的白眼后,黑瞎子后来就没让我再插话,眉飞色舞地跟我分享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根据他的描述,再剔除掉满嘴跑火车的部分,认为大致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黑瞎子是误入那家酒吧的。

这是家地下酒吧,整个空间隐藏在负一楼,只在街道地面上稍稍冒了个头。

黑瞎子放了晚课,摸出了口袋里的电影票——是班级上的女生强行塞给他的。他没想着去,却也不知道去哪,干脆就往电影院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在不知名巷口的拐角处看到了这家酒吧——

冒头的部分精致淡雅,磨砂的玻璃后隐约可以看见天花板吊着的几个音符挂件,看起来是一家音乐酒吧——

于是瞬间激活了黑瞎子盲人二胡的音乐属性,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酒吧的门口其实还是有点难找的,它隐藏在巷口的侧面。

黑瞎子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廊里的声控灯在他面前一盏一盏打开,又在他身后一盏一盏熄灭。

"这位小哥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吧?"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道门。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并没有穿工作服,而是打扮得很休闲,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黑瞎子点了点头,余光注意到门帘上挂着的几枚铃铛。

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几枚铃铛,是因为它长得和其它音乐酒吧的风铃着实有很大区别。它不像是装饰物,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铃铛,甚至没有美感,和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模糊不清的灯光下,隔着墨镜,黑瞎子一下子难以确认它的颜色。

是这家音乐酒吧主人的独特品味?黑瞎子心想。

服务生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黑瞎子突然觉得一切有趣了起来,稳了稳墨镜,一抬脚垮了进去。

铃铛顺着门应势而动,发出清脆空灵的声音。

他一进去就注意到了张起灵。

张起灵不是一个会淹没在人群里的人。

年轻的族长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斜靠在黑色反光面的吧台上,接过吧台小哥递过来的威士忌。暖黄色的灯光在他身上晕染开来,像是要融进酒红色的衬衣里去。领扣自然地松散在两边,锁骨、衣料、灯光、酒气在随意折叠的衣领处模糊了界限,显得有些慵懒。

可眼尖的人会发现,隐藏在衬衣下紧绷的肌肉、微微弓起的腰背、轻轻触碰到地面的脚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黑瞎子觉得有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吹了个流氓哨。

张起灵转过头,看向了他这边。

但黑瞎子不是喇叭也不是唢呐,再说他们俩之间隔着至少十米远,在酒吧流氓哨这种东西漫无目的,不知就被哪个耳朵截胡了,根本不可能被对方准确地接收到。至少十米的距离,哪怕张起灵听力超群,捕捉到了这微弱的声音,大概率也只会认为是对别人的信号,不可能联想到自己。

虽然黑瞎子对自己的魅力"供认不讳",但尊重事实更是他的美德。他立刻想到了这一层,所以——那双眼睛不是在看他,而是他的后面。

他的后面有什么?

他看着张起灵的眼睛——张起灵的眼神很特别,这种特别不是某一刻因为某种情绪而变得特别,而是在生命的长河里,反复遗忘、反复记起,用时间沉淀出来的特别——微微偏了偏头。

一瞬间,小刀划过他原本所在的空间,贴着他的耳朵呼啸而过,余光里狰狞着的丧尸面孔被戳出了窟窿,浓稠的绿色液体从窟窿中流出来,顺着刀柄落到了他的脚边。

他顺势抬起脚,狠狠地踢了出去。

丧尸"啪"得一下被拍在墙上,张起灵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

黑瞎子这才注意到,周围全是丧尸。

音乐酒吧的电子琴自动弹奏着《二泉映月》,台上的灯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吧台小哥也不见踪影,一切都显得诡异起来。

不合理!德国你放什么《二泉映月》啊。黑瞎子内心吐槽了一把,突然想念起他的小提琴来。

有后续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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