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日语(日本政府应该多向留学生“学习”日语了)

日本政府应该多向留学生“学习”日语了

◆《日本华侨报》实习记者 蔡晖

相信许多在日本生活过的外国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与困惑，在行政窗口办理业务时，面对大量的专业词汇，以及各种曲折绕弯的说法，往往不知所措。即使有工作人员的引导讲解，仍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处于人生地不熟的状况之下，难以沟通的问题尤为明显。

根据日本出入国在留管理厅的统计，2022年外国人入境高达468万人次，出现大幅增加的趋势。随着在日外国人数的增加，对行政办事窗口的人性化服务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针对这个潜在的问题，近日，日本香川县高松市，举办了一场主题为“减少官僚语言，改为简单口语”的研讨会，尝试向打官腔说“不”。官僚语言，打官腔，意指行政机构使用的官方文件、法律和条例特有的表达方式。特征为表述笼统、抽象，喜好下定义，倾向于使用多音节词汇以及创造特定词汇。

其实不仅仅是外国人感到为难，日本人也时常困惑。例如，研讨会中，担任指导员的畑由香里突然发问，“免费咨询”的“免费”是什么意思呢？能不能换一个简单的说法？”场下的工作人员一脸茫然。畑由香里解答道，说“不要钱”就谁都可以听得懂了。

其实，日本有不少的地方政府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着手改善。日本佐贺县政府2004年发表了一部《改善 "官僚语言 "的指南》，主要列举了13项改善措施，包括“尽可能地具体描述”、“简明地从结论开始讨论”、“多使用常见的片假名单词”等等，还包括“接下来要说明的内容，自己先读上一遍”。可以看出，这份指南是站在外国人的立场去考虑问题。

“因为我们平时更多地使用汉字单词，确实会碰上连日本人都无法理解的情况。开诚布公地说，外国人可能就更难理解了。”在研讨会上，高松市的工作人员表示，“即使是从事这项工作，我也认为办理行政手续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了。”

关于官僚语言的问题，可大可小。但行政机构负责人以及政客们等，将其作为体制内人员自我保护的武器，就会给大众带去不安。比如被日本网民频繁吐槽发言时“不说人话，又长又臭”的日本首相岸田文雄。

日前，日本NHK电视台也对岸田文雄在国会上的表现提出了质疑，“岸田首相反复表达着‘这件事不好肯定也不好否定’、‘这个想法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之类的意见，即使是日本人也想不明白这些政客在说什么。”

能否在不使用复杂词汇的情形下，让沟通变得顺畅，是需要长期探索的课题。高松市政府乘胜追击，请来各国来日留学生群体，又于近日举办了一场讲解搬家相关事宜的研讨会。

越是简单的日语，反而让这些日语是母语的工作人员不知所措。“您是……已经搬……家……家……家换了？”“您……家……高松……市？”等等金句层出不穷。高松市的工作人员感叹道，“因为不能使用专业词汇，我不得不持续地思考措辞，所以说话都变磕巴了。实在很难。”

但意想不到的是，说话“磕巴”反而效果显著。这次与留学生之间的沟通格外顺利。一位来自印度尼西亚的留学生表示，“用词都很简单，所以我都可以理解，工作人员们也都很亲切。”看来，日本政府也应该多向留学生好好“学习”一下日语了。